他知道天堂島在太平洋大概的坐標了,這個念頭讓他心跳加速。
觀光車駛至島心,眼前出現(xiàn)一座氣勢恢宏的白色建筑——與其說是莊園,不如以城堡形容更為貼切。純白的大理石外墻飾有古雅紋樣,拱門高聳,金線勾勒,落地窗明凈如鏡,倒映著藍天綠樹,一切美好得像書中的世外桃源。
可這美景之下,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苦難。于許梵而言,眼前的華麗不過是包裹殘酷的糖衣,而他,早已成為這苦痛敘事中無法掙脫的一環(huán)。
臨近目的地,一種「近鄉(xiāng)情怯」般的不安突然涌上,他后知后覺地想到:宴云生此刻是座上賓,自己卻是堂下奴——這般赤身裸體、卑賤不堪的模樣,該如何面對昔日好友?
不等許梵內心痛苦糾結,戴維不耐煩地繃緊牽引繩呵斥:「磨蹭什么,快滾進來!」
許梵咬唇低頭,戴維冷哼著粗暴拽繩,如拖喪家之犬般將他拖進大門。
城堡的門廳寬敞,金碧輝煌,空氣里彌漫奢靡香氣,與他滿身屈辱形成殘酷對照。再往里,主廳豁然開朗。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映照著璀璨水晶吊燈,刺得他眼睛發(fā)疼。墻上懸掛名畫,雕塑與藝術品點綴各個角落,每處細節(jié)皆沉淀著藝術與歷史的重量。
整座島的主人——黎輕舟懶散地靠在沙發(fā)上,輕晃紅酒杯,不時啜飲,猩紅酒液在他唇邊留下誘人痕跡。
相較他的從容,宴云生雖同樣持杯,卻坐立不安,頻頻望向門口,目光難掩焦灼。
突然,宴云生像感知到什么,猛地起身——酒杯脫手墜地,應聲碎裂。
他看見了。那個赤身裸體、爬行而入的身影,就是他日夜牽掛的人——許梵。
「小梵······」他聲音發(fā)顫,眼眶瞬間紅了。他似乎無法相信,昔日那個意氣風發(fā)、才華橫溢的許梵,竟被踐踏至此。
許梵艱難抬頭,四目相對間也紅了眼眶,他看見了宴云生眼中的震驚、心疼和難以置信,以及那毫不掩飾的愛意,他咬著唇哽咽著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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