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里,他的心如被無形之手緊攥,絞痛幾乎令他窒息。他痛苦地閉眼,偏頭躲開宴云生灼熱的視線,低聲道:「我吃了藥,什么都不記得了?!?br>
試圖以此逃避現實,逃避洶涌的羞恥。
宴云生臉上掠過一絲遺憾。他輕撫許梵的側臉,語氣惋惜:「昨晚我們都爽翻了,你卻不記得?真可惜······不過沒關系,以后我們做,你都不要吃藥了,就能記得每一個細節(jié)了?!?br>
「宴云生······」許梵猛地睜眼,淚水瞬間盈滿眼眶。他抬手捂住臉,聲音破碎,哽咽道:「能不能······求你別再碰我了······」
他一直視宴云生為友、為恩人,不愿彼此再添肉體糾葛。若離開天堂島的代價是將身體獻予對方取樂,那么即便回到湖西市,與囚于此地又有何異?
不過五十步與百步之別。
聽到這帶哭腔的拒絕,宴云生心如刀絞。但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到手,他豈會輕放。他捧起許梵的臉,凝視這張梨花帶雨的面容,眼中盡是疼惜。他放柔聲音,細語安慰:「小梵,別說傻話了。你已經是我的人了,我會對你負責。讓我好好待你、愛你?!顾Z速慢而柔,如三月江南楊柳拂風,字字裹蜜,帶著難以抗拒的魔力,在他耳邊留下淺淺印記。
「······」許梵望著他深情模樣,唇瓣微動,卻終不知何言。他深吸一口氣,語氣軟下來,語重心長:「云生,我視你為摯友,才不愿騙你。我喜歡的是女孩子,這輩子不可能會喜歡你。求你別在我身上投入感情,免得將來彼此痛苦?!?br>
許梵聲輕,卻字字千鈞,如雷擊在宴云生心上。
房間頓時陷入死寂,靜得落針可聞,唯聞彼此急促呼吸,如兩條交錯又漸行漸遠的線。窗外,翠綠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,如同低泣,為這沉郁的氣氛更添一層哀涼。
許梵的話已說得如此直白決絕,宴云生縱然再自欺,也再無法回避話中的意味。
自幼錦衣玉食、要風得風的宴家二少,何曾受過這樣一再的拒絕?強烈的落差如一盆冰水迎頭澆下,瞬間撲滅他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火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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