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開始悄悄運起內(nèi)力。朱雀始終閉目未動。多時,秋葵內(nèi)力消耗已劇,呼吸微紊,仍看不出朱雀如今究竟有沒有因魔音受傷。她試用琴音探知,但回過來的,卻像是琴聲原本的回音,絲毫未有異樣。難道竟一點都不起作用?她慌亂之中,也不敢停下琴聲,忽然聽見外面似有喧嘩,好像有很多人在喊話,依稀聽見是“不好了”之類,又聽得是“有人”“刺客”云云,但究竟怎么回事,卻嘈雜得聽不清。
朱雀還是沒動,若不是一點都不縈于懷,就是真的熟睡過去了。她加力用那傷人之音,只聽外面喧嘩更烈,忽然有人好像是推開了第二道門,喊道:“朱大人,有人闖進府來了!”
秋葵心神忽然一陣動蕩,第一反應(yīng),是他。她未敢相信,但是除了他,還會有誰?隨后外面又喊道:“大人,是個道士,我們攔不住他!”
這一回心神更是震動,秋葵未覺自己眼淚何時竟掉了下來,滿心都是那三個字,“他來了”。——他來了。他終究沒有留我一個人在此,如今他來,便是天塌下來,也不是我一個人了。
不及防間,第二、四兩根正撥之弦忽然“琤”的一聲,驟然斷裂。秋葵大驚,回過神來,卻見榻上朱雀已睜開雙目,而下一瞬間,他的殺意涌起,又是“琤琤”連聲,琴弦連斷了七八根。秋葵方知適才魔音竟未能傷他分毫,而被他渾厚內(nèi)力所化的殺意反激回來,琴弦每斷,便是她被反噬一分,這一下瞬時如大力涌到,她周身再無氣力相衡,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,身體軟倒下去。
朱雀并沒急著去處理外面的事情,卻站起,看著此刻委頓無力的秋葵,冷笑道:“不自量力的螻蟻之輩,到了我這里,還敢行反抗之事?”
秋葵咬緊了牙關(guān),心知這次要無幸,聽外面喊殺聲愈來愈近,想著君黎憑一己之力竟想在朱雀手中救自己,那才真正是不自量力吧,可是這般被他所系的感覺,卻令她心頭涌起一陣溫柔,亦是種從未有過的勇氣,猛地一扯琴上斷弦,和身便向朱雀襲去。
她武功雖遠遠不及朱雀,但這一襲也是凌厲,甚至有種拋脫了她所有矜持的兇惡,直如拼命。朱雀不得不抬手相還,但被她這一下反倒激怒,干脆直接伸手,將那琴弦接過,固然會有細弦入肉的皮外之傷,但他只一用力,絲弦盡斷,他也借力將秋葵身體一引一抓一推,摜于床上。
他可不顧外面鬧到了怎樣田地。如今被這女子激怒,摜她在床,見這美艷傾城的女子一心同歸于盡之舉,不知為何心內(nèi)戾意化為****,本想緩點再行的事情,便這樣升騰到胸口,令他不管不顧地將她衣衫撕開,便欲在此刻就要她。
秋葵怎反抗得了他心血來潮的決意,嘶聲大呼道:“君黎!君黎救我!君黎救我!”
君黎本來是循琴音進來,但剛一入府,琴音已消。這府內(nèi)路徑復(fù)雜,他憑著方才琴聲的印象,卻不肯定秋葵的所在,反倒是見人往哪里去通報大喊,才跟著找到了第二道門。正不敢肯定此處是否秋葵所在,忽然聽那屋里傳出這樣哭喊,一聽之下,心煎已如沸。
——秋葵,若非心已駭極,就打死她怕也不會這樣聲嘶哭叫救命的。
他原本還與追兵作些纏斗,此刻再顧不上左右都有利刃攔阻,便向那門內(nèi)闖去,兩肋一痛,衣衫撕裂,腋下已傷。
但說也奇怪,他這樣拼命地入了這道門,追兵竟沒人敢隨著進去,只在門口呼喊吆喝道:“道士,你今番是死定了,快快出來束手就縛!”見君黎不聽,都是面面相覷,焦急萬端,那表情有時候就像恨不能跪下來求君黎快出來。
君黎哪管那么多,里面只有一條路,一間屋,一道門。秋葵還在哭,哭得清楚。他徑直便闖,越過屏風(fēng),長劍一展,以最迅之速向榻上那個男人疾刺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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