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酉時,還不算太晚。黑竹會的人,遇到任務(wù),半夜不是照樣要起來,哪有什么便不便?
單疾泉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,那好,多謝了。
兩人依著那地址,一路往西北面林子里走去。這里有一排低矮民居,婁千杉獨(dú)自居于其中一間毫不起眼的小院,若非有那留信為證,誰也必看不出來。
那屋子破敗,自外看墻衰瓦缺,窗紙也薄得全不避風(fēng)。天色真正地暗攏了,周圍幾家想來都是窮苦,屋里都沒個燈火,也就只有婁千杉的這一間窗子里還透出了亮來。
兩人剛剛走近待要敲門,忽聽一男子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,似乎很有點(diǎn)氣憤憤地道,哈,好笑,朱雀心情好不肯殺人,這也要怪到我頭上來?這事情當(dāng)初也是大家說好的,誰知道最后是成了這個結(jié)果?
單疾泉與沈鳳鳴同時屏息,對視一眼。這個聲音——竟然是夏琝。單疾泉尚不知他所言何事,沈鳳鳴卻心頭一凜——今天的事情——夏琝與婁千杉竟也牽涉其中。那時婁千杉一路跟蹤自己,原來卻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
他并不吭聲,因?yàn)樗麜缘脤τ趩渭踩?,這事情更加蹊蹺——婁千杉是無意想娶的女子,夏琝卻是要娶刺刺的男子,這兩個人又怎會先攪到了一起?
只聽夏琝又接著不忿道,不管怎么說,你們也比我好些吧。看看我呢?忙了半天,我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,誰又替我去把那道士給做了?
夏公子稍安勿躁。只聽一女子柔聲道。今日在此一會,原也不是來爭執(zhí)的。大哥自然也不是在怪你了,只是今天的事情功虧一簣,他難免有些不快。都消消氣吧,若是自己先吵了起來,往后還怎么合作?
單疾泉再看了沈鳳鳴一眼,似乎是想確認(rèn)說話的是否便是傳說中的婁千杉。沈鳳鳴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聽婁千杉今日柔柔的聲音,他料想她也沒有作男子打扮,便以女子之態(tài)見人了。
夏琝悶哼一聲,道,沈鳳鳴縱然沒死,至少也被逐出了黑竹會,自此也再不會威脅到你們什么,你們的目的達(dá)到,誰還會將當(dāng)初的條件放在心上?誰來管我的死活?
單疾泉聽到“逐出了黑竹會”,吃了一驚,卻見沈鳳鳴目光垂下,似乎并不愿對此事露出什么表情。他方明白為何他要說“此一時,彼一時”——被逐離了黑竹,他便沒有了護(hù)著婁千杉的必要,而聽他們意思,這事情全系出于他們的計劃,原本甚至是要取沈鳳鳴性命的——不知夏莊主于此,又是否知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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