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依?!本璧溃澳憷潇o些。你若不希望有再多的人知道師父現(xiàn)在的情況,就不要意氣用事。真要質(zhì)問于他,那便等到師父毒解了,傷愈了再去,豈不是更無后顧之憂!”
依依望了他半晌,才肯將手輕輕松去,垂首輕聲道:“我知道,我不會武功,亦不懂得多少江湖事,什么忙都幫不上。也只能盼道長真的能帶來好消息,免得朱大人再受那么多苦了?!?br>
“依依姑娘?!本鑵s反雙手一攏,向她行了一禮,“我和秋葵離開那么久,半點(diǎn)不知師父身受重傷,一直全賴姑娘多加照顧,此恩此情,姑娘怎能說‘什么忙都幫不上’?師父是知道了姑娘這些日子太過辛苦,不忍你再因他難過。既然我們回來了,我們自會照顧于他,姑娘只消寬心就是。待你下次再入禁城,我們或便可還你一個傷愈無恙的朱大人,以為報(bào)答你這段日子的獨(dú)力支撐了?!?br>
依依目中含淚,一時說不出話來,只是對著君黎,福了又福。
好不容易安撫了依依離開,君黎上馬疾行。無論與依依說話時是如何盡力寧定,他卻無法安撫得住自己這顆提到了咽喉的心。一直以來,只有朱雀能對旁人生殺予奪,還從沒有他陷入險(xiǎn)境、要人照顧的時候,所以昨日朱雀說沒事時,他從未想過他也會有所隱瞞??梢酪蓝ㄒ惨恢焙妥约阂粯酉嘈?,甚至比自己還更將朱雀視同神明。如果連她都驚慌失措到這般,朱雀的情形一定是極其糟糕的了?,F(xiàn)在想來,他甚至打算將明鏡后四訣一起交給自己——那其中的含義,想來是何等可怕!
馬兒似一陣旋風(fēng)般沿河向北,到了武林坊時,天色還未全黑。君黎下馬,快步走向那扇熟悉的門。門今日大開著,就像早知他要來一般。
他滿心皆是尋宋客要解藥,見門內(nèi)似有燈火,不假思索邁步向里,喊了聲:“凌大俠,君黎求……”
“求見”二字還未說完,一股猛烈的炙熱之氣忽然自屋內(nèi)激卷而出,向他撲至,一個聲音道:“來得正好!”
君黎人已跨入了屋內(nèi),當(dāng)下身形一個急閃,橫移開去,炙熱之氣頓然向外撲出。他還未來得及定了魂,第二波熾烈之氣迎面籠身罩來,逼得他慌忙縱身向上拔起,只聞“蓬”一聲軟響,屋角擺設(shè)四裂,適才所立之地已是一片簌簌飛屑。
這雖是凌厲的家,可向他出手的卻不是凌厲。君黎百忙之間看得清楚,那個人身形高大,正是青龍教主拓跋孤無疑。這兩下出手只在電光石火,凌厲固然在側(cè),卻竟一時援手不得。君黎于空中擰腰返身,本欲覓處而落,拓跋孤第三擊再度追身而至,全不給他半分喘息之機(jī)。眼見這一掌君黎避無可避,一旁凌厲紅綾揮出,纏向拓跋孤手腕,稍許用力欲令他掌力偏出,可拓跋孤腕上輕抖,灼熱之力散出竟如無形之焰,將那一截紅綾都瞬息熔斷而落。
凌厲不虞他如此不留情面,當(dāng)下也是變色:“何必欺負(fù)一個晚輩!”說時遲那時快,掌力已到了君黎面前。君黎脫身不得,雙足在梁上輕點(diǎn),只能出掌以“潮涌”相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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