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黎胸中只覺翻滾沸騰,壓抑不住劇烈咳嗽起來,如何答得出一句話。
拓跋孤向他走近了一步。凌厲只怕他再要動手,側(cè)身一攔,“你還待怎樣?”
拓跋孤站住了?!翱茨氵\力之法,應(yīng)該是他教的不錯,不過……那一招——我怎沒見他這般用過?!彼€是盯著君黎。
君黎咳得緩過一些,咬牙勉力道:“我?guī)煾肝涔Σ┐缶?,你沒見過的多了,又豈止這……豈止這一式!”
拓跋孤聞言卻也不怒,只是冷然道:“機(jī)巧有余,沉穩(wěn)不足?;厝プ屇銕煾腐焸?!”用力一拂衣袖,竟就此揚長而去了。
君黎欲待說話卻反更咳嗽起來,那灼熱的氣息似在胸肺之中星星點點附著了,不適隨著這咳嗽愈發(fā)加劇,每一咳都是撕痛。他咳得眼冒金星,渾身只是無力至極。
凌厲見他咳得厲害,伸手探察他的傷勢,良久,眉心蹙起,“他真氣自你少商穴侵入手太陰肺經(jīng),恐你此脈有損?!?br>
君黎懂得醫(yī)道,自然明白——熱毒沿此脈直傷肺氣,所以劇咳難止。肺在五行之中屬金,原就受火所克。拓跋孤內(nèi)力主是火性,這一下看來是輕不了,而凌厲與自己內(nèi)功相克,也是無法為自己療治的。
但他沒有忘了自己匆匆趕來是為了什么?!拔覜]事?!彼銖?qiáng)運起“若虛”之意,壓止跳躍不勻的肺息抽動,“宋客在嗎?”
“你先別說話,坐下依我口訣……”
“凌大俠,”君黎打斷他,“我真的沒事。宋客呢?”
凌厲只得道:“宋二公子已經(jīng)回淮陽了,我……”
“回淮陽了?什么時候走的?他的傷好了?”君黎問得急促,竟又打斷了他一次,肺中火氣漸旺,似乎又要壓制不住。
“傷勢沒什么大起色,是前兩****兄長宋然和婁千杉一起接走的,比我們早到一日,想來是他父親的安排?!?br>
“宋然、婁千杉……”君黎無意識地喃喃重復(fù)這兩個名字。他其實并沒將那些細(xì)節(jié)聽在耳內(nèi),只是知道,宋客走了。宋客既走,解藥便沒了著落,若是要問凌厲——他又覺得并不該現(xiàn)在把朱雀身中劇毒的消息透露給他,心頭起起落落,舉棋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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