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刺面色比方才更帶了些受驚之后的潮紅,仿佛奔跑了這么久的并不是他而是她。她望著他,若說是羞怯卻也不是羞怯,若說是好笑卻也不是好笑,咬著嘴唇才道:“君黎哥,你今日真一點也不似你……”
她見君黎表情越發(fā)要變,才忙道:“你不要生氣啦——你知道我為什么定要到這山頂上,才肯與你說嗎?”
“為什么?”君黎問著。若是以“小人之心”想來,他先前讓刺刺等了那么久,刺刺自然也該將他折磨得久些的??伤睦锵嘈牛檀滩粫@般促狹。
“因為——這里風(fēng)景好啊。”刺刺伸了伸手臂,好像要抱住頭頂這片樹影,“我自是想著,答應(yīng)你的時候,要有乾坤朗日作證……”她說著卻笑起來,“可誰知道這里也是樹蔭蔽日,看不到天的……”
君黎卻已經(jīng)直直地盯著她了,“你剛才說什么,說你答應(yīng)我了?!?br>
“我只說我答應(yīng)你的時候。”
“你答應(yīng)我了?!?br>
“是‘答應(yīng)你的時候’,我還沒答應(yīng)你?!?br>
“你答應(yīng)我了,我聽見了!”君黎完全不顧她的反駁,又將她一把抱起,這一回是歡喜得如小孩子般將她一連轉(zhuǎn)了兩圈。“要什么乾坤朗日作證,就算沒有乾坤朗日,你也都是我的了!”
刺刺沒有再說話。她本想再反駁兩句的,可被他這般旋了兩旋,竟也忍不住笑出聲來,輕輕摟住他的肩項。她覺得,她的君黎哥,大概是一朝也沒有真正地、放肆地歡喜過??纱蟾耪驗榇?,她才覺得此刻這個忘形的他比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都更值得她愛惜——甚至比往日的他還都十倍地更讓她愛惜。
君黎在山頂上轉(zhuǎn)了好幾圈才肯將她放下。似乎是平靜下來了,那么多笑意收去,一時竟也訥訥然相顧無聲。
他方開口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不怕嗎?我說了那么多……那么多可怕之事,可你……一點都不信?!?br>
刺刺依然伸手握住他,語意中帶著鎮(zhèn)定?!爸皇怯X得……那些事,若比起你來,都那么小,那么輕,不論是真是假,都攔不住我,信不信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,又更有什么好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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