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氏正換下外面的大衫,套上一件蓮青色的家常罩衫,對鏡抿了抿光滑的鬢角,問:“老爺回來了么?叫個人去前頭瞧瞧!”
一旁的喜鵲到門口吩咐了一聲,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飛快跑去了。
坐著歇了一回,想起來一事,對杜鵑說:“去看看瑾姐兒在做什么?叫她來一趟,就說我這有話與她說!”
杜鵑應聲去了。
木瑾聽杜鵑說完,心下不由惴惴:葉氏要見她。
對于前世這個嫡母,她一直敬而遠之。葉氏對于她們這些庶出子女,既不苛刻,也不優(yōu)待,淡淡的。印象之中,只出嫁前日,破天荒地讓身邊的劉媽媽送來一個妝盒,里面是一套黃金頭面,雕的是海棠花的式樣。她當時很是意外,花樣子是自己選的,原以為只是一根釵子與一幅耳環(huán),倒沒想到竟是從發(fā)釵到指環(huán),整整一套。
她因為深恨鄭路平,不想再留下一個銅子給他,逐一橫心,摘了脖子上的一條金鏈子和手上的一枚戒指,吞了下去。那條鏈子倒是很快就下去了,可那枚戒指卻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……她現(xiàn)在想來還脖子發(fā)緊。
她呼了一口氣,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,對杜鵑說:“曉得了,你先回吧,我們隨后就來。”杜鵑轉(zhuǎn)身而去。
她起身,對鏡仔細整理了一番,方喚上知琴、知畫一起出門。知書看著離去的木瑾愣怔了一會,也未作多想,姑娘的性子一向捉摸不定,不帶自己出門,也是有的。倒把個知畫喜得揚著眉,走路都飄了起來。
木瑾倒沒有注意這么多。她正思索著待會見了葉氏要如何應對才能不露馬腳。
兩座院子相隔不遠,不過一盞茶功夫就了葉氏所居的安云堂。早有小丫頭往里稟報,里頭杜鵑一掀簾子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:“姑娘來了,快里面請。”一邊說著,殷勤地接過知琴手上的東西。
木瑾微笑跨進門檻,剛抬起頭來,卻被葉氏一把摟入懷里,鼻端只聞得一陣溫暖的沉水香味道,耳邊傳來葉氏的聲音:“瑾姐兒,可有想母親?”又扳起木瑾的臉來:“沒睡好么?怎的臉那么白?”掃了一眼身后:“知書呢?剛還說姑娘吃得好,睡得好,敢情就是這樣伺候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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