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空中這些大人物們都不禁瞠目結(jié)舌地望著這兩輪詭異的新月。他們都感受到了那新月的不尋常之處,到了他們這般修為,自然對致命危險的感知尤為敏銳。甚至他們都隱隱察覺到那新月正在飛速地切割著時空。
新月過處,湮沒萬物。
“這廝。。。發(fā)起狠來竟這么可怕!”艾頓當即閃身從新月襲來的軌跡上躲開。然而那月鋒之后的一道墨痕把他牢牢吸附住了。他驚恐地扭頭望了一眼那墨痕里的無盡深淵,而后,竟然連頭都扭不回來了。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正被一寸寸地吸進墨痕深處,感覺那純粹的黑暗正向他招著手,那黑暗邊緣的錯亂光線看著更為驚悚,像是在張牙舞爪地歡慶食物的到來。
那些緊追奧妮安的飛劍登時就被吸入進深淵里。奧妮安望了一眼身后,絲毫不敢大意,她是聽艾爾文大致提過的,那新月其實是在切割時空。況且那日“黑色微笑”把幾十個庭霄雇傭兵吸食進去的畫面還在清晰的留在她腦海里。即便此刻她萬分掛念其父傷勢,可面對如此吊詭的魔法,還是冷靜下來,第一時間就往外間飛去??伤h沒想到那道墨痕竟然如此恐怖,隔著這么遠都跑不脫,她感覺有一股難以反抗的力道正在身后生生拽著她不放手。
本來還在得意的玖湛看著身后襲來的新月,當即拔出插在凱爾曼身體里的朱厭。他立時朝著墨痕深處揮出兩道劍意,可那棗色的光芒陷入黑暗之中,猶如石沉大海,杳無音訊。轉(zhuǎn)瞬間,他感覺手里的朱厭正抑制不住地往深淵里去,即便他已經(jīng)死死地往后收了。而后他就發(fā)覺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的往里去,再想退開時,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了。
凱爾曼中了一劍,氣息紊亂,神情恍惚之余,回過身來凝望著斐烈伯爵家的那個孩子,看著那年輕人眉目間的神色,如此熟悉,往事不禁一幕幕浮現(xiàn)。瞬間有一個猜想在他的腦海里炸開,其實那個猜想早在枕劍會第一天,他看到艾爾文毅然決絕地使用光盾的時候就在他腦子里生了根了。他望著艾爾文的眼神越來越復(fù)雜,嘴上一張一合的,驚顫之余,又生怕自己猜中了。他收回了目光,盯著眼前咳出來的血滴,飄向那窈深無光的黑暗深處,恍神間竟然在盤問自己是否為當年的事而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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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道新月,直沖著雷薩親王那邊去了。
雷薩見狀趕緊一劍抵開斐烈,想向遠處脫身而去,奈何這詭異的墨痕根本不會放過他。雷薩此時背著身,震驚地望著手中顫抖的白澤,那劍鋒竟一點一點地往那毫無光亮的漆黑深處偏過去。而他的身體,已然繃直了在往深淵處挪去。原來他在被墨痕吸上的剎那,用上了各種武技,然而并未奏效,反倒是往深淵里移動得更快了。
斐烈伯爵對這種魔法自然不會陌生,登時就棄了各種武技對于自身的加成。他心知吸收太多物質(zhì)元素在身上,會加速自己被深淵吸進去的速度。每個時空法師的招式都不盡相同,但是萬變不離其宗。斐烈雖然是第一次見艾爾文的“兩輪新月”,但是對于當年那人的時空魔法他是司空見慣了的,即便不解其中原理,但也多少懂一些皮毛。
他看著胸口那枚常年帶在身上的菱形吊墜,已經(jīng)從胸甲里飄飛出來,正歡呼雀躍地在甲胄上跳動,仿佛是見著故人一般的開心。他望向遠處的艾爾文,看著這孩子已頗具其母風范,心下欣慰有之,擔憂尤甚。
此時竟然還有幾頭不知死活的雙足飛龍想尋斐烈和凱爾曼報仇。它們撲棱著雙翼就朝這邊飛過來,可方一接近那深不見底的墨痕,整個身體就不受自身控制,飛速地被深淵吸食進去。即便它們倉皇無措地拍打著龍翼想往外飛,即便它們發(fā)出一陣陣凄厲的龍鳴,可收效甚微。只聽得那幾聲凄鳴戛然而止,這幾只龐然魔物就這樣沒入黑暗之中。
這就是時空之力的可怕之處,它可以凌駕于任何武技、魔法之上,對于世間至強的武道和魔法師都可以不屑一顧,更別說這些山脈里的魔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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