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此刻開始，他變成常分心的那一個，方尚良已經(jīng)進入狀況，平常漫不經(jīng)心的感覺幾乎都有好好收起來，總是主動討論要怎麼調(diào)整會更好，遇到不順暢的地方就要他稍等，自己在旁邊努力熟悉完再繼續(xù)。
但是偶爾看江歲予走神，他會把旋律接到另一首曲子上。結(jié)果即使是突然換成流浪者之歌，江歲予還是用了挺不尋常的時間才反應過來。
方尚良也擠來坐鋼琴椅，問：「是不是接的太順？」
「……抱歉，有點分心。」江歲予說，抬起頭來對他笑笑，「結(jié)果好像換我累了?！?br>
對方尚良說謊，竟然已經(jīng)是這麼自然的一件事。
「沒關(guān)系啦?！狗缴辛寂呐乃氖?，像在安撫彈琴為那里帶來的疲勞，「我們也可以先休息，去散個步什麼的?！?br>
江歲予猶豫很久才說：「……再彈一下子?！?br>
「好，不要勉強?！?br>
其實這段延續(xù)不過是想讓自己圖個安心，讓自己確信這只是練習，好把那些逐漸蔓延開對上臺的恐懼驅(qū)散。否則即便有鋼琴聲，他還是得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掩蓋不時急促起來的呼x1，還有腦中所有的譴責。
那個人是認真的想要b賽，看看你把這當成了什麼？
你一點都不在乎他了嗎？
他希望能跟你一起上臺表演，是想要那個可以好好彈琴的江歲予。
而現(xiàn)在就看看你自己吧。
殘破又一文不值的你。
江歲予沒堅持很久就停下來了，把臉埋在手心里緩和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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