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撂下電話筒,左手搭回扶手上,右手隨意地翻了幾頁桌上攤開的書又重重合上。
他閉上眼揉起眉心,不過須臾,他猛睜開眼,盯著剛合上不久的書,神色迷茫又憤怒,連左手也有些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不斷敲扣起扶手。
臺燈的光亮終是驅(qū)不散一室黑暗,甚至于男人的半邊臉也隱在幽昏里,配上破壞靜寂的突兀敲擊聲,原本溫潤的眉目也染上幾分可怖。
“我沒有要害她。”他忽而暴怒地低吼,聲如有火燎過般帶著嘶啞。
“我沒有...我沒有!”男人反復(fù)強調(diào),敲擊聲驟止——他竭力握緊扶手,青筋暴起,似要將那塊木頭徒手捏碎。
“你閉嘴!閉嘴!”男人聲音顫抖起來,發(fā)紅的眼也梭巡起桌面上的物品,掃到座機時俄然伸手,提起電話筒飛快又慌亂地撥出一串號碼,被怒意灼燒的面龐上多了一絲扭曲的笑意。
“Dr.Lynch,是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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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家人到時,雅思才吃完早餐不久,正聽護工念叨些外頭的新鮮光景,不外就是些證明人世美好的事物,勸勉她想開些。雅思也樂得不作聲,只將完好的右手攤平在眼前,一味看著青白的手背上**以及被修剪的短平貼肉的指甲,任由自己放空。
白筱柔透過玻璃看到垂著頭的雅思時,悲切順著眼角流下,卻又被慌亂揩去。她如珠如寶的小女兒,如何便成了這般模樣?
“你們進去以后?!弊o士握著把手,回過頭做最后的囑咐:“盡量不要哭,也不要和她起沖突。她情緒沒有很穩(wěn)定...”可并沒有人回應(yīng)她,幾人齊齊透過窗戶望著半月不見的雅思,只雅言轉(zhuǎn)面看她,也是為了催促:“麻煩讓我們進去吧,我們很想她?!?br>
護士無法,只得開門,才拉開一些,白筱柔便從中擠過去,也不顧護工還在講話,語帶哽咽:“小妹!”
雅思應(yīng)聲茫茫然抬頭,直直望進母親泛紅蓄淚的清明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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