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釉再不猶豫，接過匕首，“這里太黑，我看不清楚?！?br>
徐飛白握緊她拿匕首的右手手腕，拉到傷口的位置，“刀尖朝這兒刺，沿著外圍轉(zhuǎn)一圈，放心大膽得剜，能多不能少。”
凌云釉深吸一口氣，手摸過去找傷口，確認了大概的位置，緊握住刀柄一頭扎下去，刀尖扎入肌膚遇到明顯的阻力，越往內(nèi)扎那感覺越清晰，她的手有些發(fā)抖，殺人只要一刀沒入心臟，剜肉需要的卻不止那痛快的一刀。
徐飛白緊緊咬住后牙槽，從牙縫里擠出一句，“干得漂亮，繼續(xù)，其他的不要多想，一咬牙一閉眼就成了?！?br>
凌云釉果然一咬牙，轉(zhuǎn)動手腕，不顧刀尖遇到的更大阻力，利落剜出了那塊毒肉。
傷口處血流不止，她嗅覺太靈，濃重的血腥味熏得她頭暈，她從裙角扯下一條長布沿著傷口包了兩圈后勒緊，打了個死結(jié)。
初秋的夜里，徐飛白額角掛著豆大的汗珠，漆黑的夜色遮蓋住他蒼白的面色，兩人沉默了一會兒，他的呼吸漸漸平穩(wěn)下來。
凌云釉扔開匕首，拿左手用力捏了捏右手，她想借由這個東西讓顫抖不止的右手消停下來。
徐飛白長長吁了口氣，“手抖？”
“不要緊，以后就習(xí)慣了。”
凌云釉不想細問為什么，扒著假山打算再看看卞松月那邊的動靜，彼岸花開得如火如荼，凜凜秋風從花葉上拂過，方才在花叢邊站著的卞松月卻不見了蹤影，連白晉都一起消失了。
凌云釉急了，“人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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