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朔風堂外,仰頭望向七層高樓正脊上的一排走獸,這一夜秋風颯颯,吹得房檐下的銅風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。
走進宅門便是朔風堂的庭院,院內(nèi)種了成片的月季,轉(zhuǎn)過游廊,來到后院,東西兩側(cè)各帶一個廂房,西廂房外種著一架紫藤,串串淺紫色的紫藤花在秋風中搖曳。紫藤花瓣被秋風吹得七零八落,在半空中打著卷,初時只有幾片,再一陣風過,卻已經(jīng)數(shù)不清了。
凌云釉攤開手接住一片,江南也開紫藤,不過大多都是三四月開花,在秋天仍能開得這么好的倒是少見。
左門神將她帶到西廂房便不再走了,“主人有令,讓姑娘先休息一晚,他明日再命人來喚姑娘?!?br>
凌云釉倦極,只想好好睡上一覺,等左門神走遠了她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傷,想要喚他回來幫忙找個大夫來,可哪里還有左門神的身影,偌大的朔風堂□□,卻一個人也見不著。
“算了,睡一覺再說?!?br>
廂房沒有上鎖,一推便開,屋里被打掃得纖塵不染,圓桌上的托盤里放著一整套干凈衣裳。濕衣服貼在身上難受,一路走來身子都忍不住哆嗦,凌云釉打了個噴嚏,怕風寒受涼,趕緊換上干凈衣裳。
“當當當”,有人在門上扣了三下,“凌姑娘,我是臨仙館的大夫,墨堂主讓我來看看你的傷。”
新?lián)Q的衣裳上又被傷口滲出的血染紅,凌云釉正在想要怎么止血,聽到有大夫來敲門,連忙扣上衣服打開門。
滿室的燈光映照著門外挎著藥箱的綠衣女子,發(fā)頂?shù)那嘤耵⒎撼鰷\淺一層柔光。
凌云釉即便認不得這姑娘,也認得她發(fā)髻上的青玉簪,她初逃下山被墨昀逼了回來,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這位綠衣女子。
云葉微微一笑,“我記得你,我頭上的簪子就是你送我的?!?br>
凌云釉也忍不住笑了,“這簪子樣式簡潔,質(zhì)地卻極好,初時覺得同你相配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我眼光不錯,一般人可配不上青玉簪的素淡典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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