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那你籮筐里露出一截的木劍,又是咋回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?!?br>
“陳平安!你再這樣,我今天就真的不喜歡你了!”
“我是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,明天再不喜歡你好了?!?br>
“……”
青山綠水少年郎,身邊跟著個小姑娘。
二郎巷袁家祖宅,崔瀺渾身浴血坐在椅子上,雙手結(jié)寶瓶印,艱難護住這副皮囊不至于崩潰,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副皮囊極難尋覓,更在于這具身軀就像一座牢籠,鎖住了他的魂魄,短時間內(nèi),別說像之前那般在大驪京城和龍泉山河之間神魂遠游,一旦身軀毀掉,他就徹底成為魂魄分離、殘缺之人,真的就要一輩子淪為中五境墊底的泥塘魚蝦,以前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匍匐在他腳底下的那些豺狼虎豹,如今要殺他已是輕而易舉。
雖然身心皆遭受重創(chuàng),但是崔瀺吐出一口血水后,仍是扶著椅子把手,手腳顫抖地站起身。他心知肚明,越是如此,一口氣越是墜不得。崔瀺抬起頭望向天井,那里曾經(jīng)有兵家圣人阮邛的嗓音落下,只是此時他已經(jīng)連與阮邛竊竊私語的術(shù)法神通,也已失去。
崔瀺沙啞道:“出來?!?br>
一個相貌精致無瑕的少年從偏屋開門走出,滿臉惶恐,他走到崔瀺身前,不知所措。
崔瀺信任蟄伏在小鎮(zhèn)上的麾下諜子死士,但只是相信他們對自己這個大驪國師的忠心耿耿,卻對他們的實力一點都不放心,根本不奢望他們能夠安然護送自己返回京城,說不定小鎮(zhèn)還未走出,宋長鏡或是那個女子安插在四姓十族的某顆棋子,就會伺機而動。所以崔瀺對少年下令道:“去鐵匠鋪子找到阮師,請他來這里一趟,就直接說我崔瀺有求于他,愿意跟他做一筆大買賣,是有關(guān)神秀山的敕封山神一事。別忘了,是請。阮邛如果不肯來,你以后就不用回到這棟宅子了,你體內(nèi)暫時被我收攏安放起來的那點陰魂,經(jīng)不起幾天陽氣罡風的沖刷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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