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恢復平靜,冷笑道:“佩劍、外放的劍氣、本命飛劍,一樣比一樣厲害,好一個風采卓絕的陸地劍仙。你應該不是大驪人氏吧?”
橫空出世的劍仙微笑道:“無根浮萍而已,名諱不值一提?!?br>
他說完這句話后,不是轉頭,而是直接大大方方轉過身,將后背留給了楚夫人,溫聲對陳平安道:“我是阿良的半個朋友。嗯,只是半個,另外半個算是他的弟子,可惜阿良不愿意認,說我性情太迂、行事太軟,所以出劍從來不夠快,認我做徒弟的話,他丟不起這個臉。我千里迢迢趕來,是感知到了老伙計和養(yǎng)劍葫里的異樣。冒昧問一句,阿良人呢?你們又是……”
陳平安解釋道:“我們也是阿良的朋友。葫蘆是阿良送給李寶瓶的,驢子是李槐在照顧。至于阿良的去向,相信以后你自己會聽說的?!?br>
相比楚夫人,對這位自稱阿良朋友的陸地劍仙,腦子里想法一直很古怪的李槐是一點也不生疏。在他看來,阿良的朋友可不就是他李槐的朋友?至于這個人是不是神仙身份,大得過朋友關系嗎?
只是那次繡花江渡船風波讓李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不敢隨便開口說話了,只是一直朝那頭白色毛驢使眼色。
年輕劍仙很認真地聽完了陳平安的話,然后點頭道:“我大致明白了?!?br>
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地面的微微顫動,如鰲魚翻身、山脈倒塌的前兆。
楚夫人臉色大變,剛想要離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一柄本命飛劍釘死了氣機去向——那柄雪白飛劍不知何時已經懸停在她頭頂三尺處。
楚夫人滿腔怒火,怒喊道:“韓郎中、繡花江神,你們兩個就不管管?若是真被那尊陰神打斷了此地山根,一路北去,不但是繡花江在內的三條大江,還有北邊的棋墩山、鐵符江、龍須河,有哪一方能夠幸免于難,不受波及?”
韓郎中手持大紅燈籠,站在天幕之外的空中冷笑道:“楚夫人先前的氣勢跑到哪里去了?”
楚夫人臉色一沉。
韓郎中身旁站著的一位身披甲胄、手臂纏繞青蛇的武將神人出來打圓場,以免這二人撕破臉皮,壞了大驪氣運。他沉聲道:“楚夫人,我和韓郎中可以勸阻那尊陰神打斷山根的舉動,但是我們也希望楚夫人接下來不要再有任何過激言行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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