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于言詩的名字,于言禮握著的筆在奏章上重重一劃,紅色的印記在白紙上散開,他一頓,隨后道:“朕會按照全國最大的喪禮辦,母后請放心?!?br>
“過去的事都過去了,母后也看開了,你又何必執(zhí)著。母后相信,言詩她在天有靈,會原諒你的,畢竟你是他的親哥哥?!焙者B婉說到最后不由開始哽咽,她說服于言禮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,說起來這件事上她也有責(zé)任,她錯在沒能堅持自己的決定。
“朕明白?!庇谘远Y合上奏章,腦子一團混亂,他這幾日都沒有合眼,于言詩才沒在夢中來見他。但只要他一閉上眼,于言詩慘死的樣子便會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她在夢里惡狠狠地看著他,看地他毛骨悚然,他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。
“你處理國事吧,母后走了?!焙者B婉見于言禮也沒什么想說話的念頭,輕嘆一聲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御書房。
于言禮癱坐在椅子上,眼下黑暈很重,他看著案上的一堆奏章發(fā)愣。他雖是整日待在御書房,可做事的效率愈來愈低,奏章看地一日比一日少,用得時間卻是一日勝似一日。長此以往,他根本無法處理完政事。
于言詩下葬的那日,整個都城都是白色一片,每家每戶都掛上了白色燈籠,每個城民的手上都系著白布條,主街道上更是慘白一片,一聲聲哽咽的哭泣聲飄蕩著。說是夏季,可空氣中卻有了秋風(fēng)蕭瑟的味道,吹著白色招魂幡搖晃著。
送葬隊從皇宮出發(fā),長長的隊伍一眼看不到底,棺槨以金絲楠木制成外層金漆裝點,由十六名宮人抬著,個個神情肅穆。黃紙漫天飛舞,哀樂聲一想起,牽動著多少人的心,圍觀的百姓紛紛落下淚來。
于言詩出殯的消息傳遍了碧恒,自然也傳到了問鼎城,駱吉文的耳中,他揪著驚雷的衣領(lǐng),似是不敢相信。怎么會,言詩還這么年輕,怎么會死?
“莊主,都城那邊說是公主在和親的路上得了怪病,忽然之間就去了?!斌@雷小心翼翼回答,此時的駱吉文惹不得。
“和親?怪???”駱吉文松開手,眉骨隆起,莫非他那晚的夢是真的,言詩跳了江。怪???他怎么說也是在皇宮里長大的,這說法騙得了別人,騙不了他,但凡宮里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都說是怪病。于言詩,他是看著長大的,絕不會出那些事,難道……
這個時候東瑯國的使節(jié)來了,于言禮找來找去發(fā)現(xiàn)于言詩才是最適合的人選,于是逼著她去和親。于言詩的性格,她見識過,是個傲氣可愛的小姑娘,若是自己認(rèn)定的事,恐怕別人想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那么問題就來了,于言詩肯定斗不過皇上和太后,而且她是個公主,公主有公主的使命,她被逼無奈答應(yīng)了去和親,然而在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尋了短見。不過這個解釋似乎不太通,沈文煜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,是有情郎還是薄情郎。
“你去送她一程吧?!碧粕魄迳锨拔兆●樇牡氖譁厝岬溃丝痰男那樗芾斫?,對方是他寵愛的小妹妹,卻在大好年華撒手人寰,哪個哥哥會不心疼。
駱吉文看了她一眼,跌坐在椅子上。他半晌不說話,唐善清給屋內(nèi)之人使了眼色,風(fēng)雨雷電一個個退出屋外,屋內(nèi)只留下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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