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萬多個時辰。
一個人哪怕能活百年最多也只有七個十六年。
殷承祉在徹底絕望了之后,又忽蒙上蒼眷顧般,美夢成真,從今往后,他信神信佛,信世間一切神靈。
“師父——”他從噩夢醒來,渾身冷汗凜凜,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
“殿下!”十五攔都攔不了,只得趕緊拿起了大氅追出去,之前在寒風(fēng)中跪了之后,著了風(fēng)寒,又忽悲忽喜,整個人都垮了,若是再不好好靜養(yǎng)的話,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!
殷承祉心臟的痙攣在見到了那道身影之后方才平復(fù)了下來,他跌跌撞撞的腳步停了下來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馮殃站在廊下,外邊正下著雪,鵝毛大雪,她整個人都裹的厚厚的御寒衣物,卻仍然感覺到了寒意森森。
這就是人嗎?
殷承祉一步一步地靠近,她似乎在沉思,又似乎只是在欣賞著院子里的雪景,他有些懊惱這些年怎么就不好好打理這院子,應(yīng)該多種一些冬日里能欣賞的樹木的,比如說青松或者梅樹之類的,也不至于現(xiàn)在就剩下那一顆光禿禿不知道是什么的枯樹!不,他應(yīng)該把當(dāng)年她的院子打理好的,而不是任由著它荒廢……一邊胡思亂想,一邊慢慢靠近,越靠越近……終于走到她身邊了,抬起手,輕輕地拽上了她身上大氅的衣角。
馮殃聽到了身后的動靜,那樣明顯的動靜哪怕再普通的普通人也都能發(fā)現(xiàn)的了。
她深深地嘆了口氣,然后側(cè)過身,便見到堂堂的燕王殿下只著著單衣臉色發(fā)青地拉著她的衣角,還光著腳,像是個孩子似的可憐兮兮的。
哪怕是當(dāng)年那被人丟棄在太白山中的小娃娃都沒他這可憐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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